Summary: 黑胡子绑架了萨奇和15岁的路飞。艾斯还未能完全信任伙伴们，于是他独自一人离开了莫比迪克。他会落入敌人疯狂的陷阱，还是说在为时已晚前明白何为伙伴、何为家人？

Chapter 25

自从抵达新据点已经过了一周，这一周漫长无比。路飞的身体状态一直没有恢复，但好歹脱离了神志不清的状态。

 

因为脚上的伤口萨奇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所谓的医生只草草包扎后就放任他自生自灭。

 

海贼们利用只有在退潮时会显现的秘密通道进入了瞭望台，通道遍布整座小岛、形成复杂的网状结构。黑胡子说得没错，这里确实是一座无法入侵的堡垒。人类的力量无法徒手爬上陡峭的岩石，任何接近的船只也会立即暴露。这意味着两人未来一段时间都会被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萨奇就开始头痛，他拒绝继续想下去。放弃希望对他们毫无好处。他必须相信事情会出现转机，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路飞振作。少年牵扯进了与他无关的战争之中、因此受尽折磨。一阵呻吟后，萨奇努力支撑起身体，他离开床铺来到地面。

 

这里的监狱还是一样狭窄、阴暗和冰冷。其中三面墙都由和瞭望台同样材质的深灰色石块堆砌而成，另外一面则是铁质的栏杆。就连老鼠都不愿意来这里。

 

“路飞，”萨奇尝试赢得少年的注意力。他手脚并用向路飞的身侧爬去。

 

路飞正躺在地面，脸颊呈现不自然的红色。因为持续的高热和极寒，路飞不停在床上和地面徘徊着。此刻就连他的呻吟也破碎不清，萨奇托住少年的脸颊，尝试把路飞从地上拉起。

 

路飞醒来时还有些头晕，并且对于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丝毫没有记忆。他只记得两人试图逃跑、幸好没有萨奇杀掉那个海贼的记忆，同样也不记得萨奇被枪击或者蒂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记忆的断层长达数天。那个死胖子发现路飞恢复正常后失望无比，男人自说自话宣称难得他才对被药物麻痹得神志不清的路飞产生了一点好感。

 

“来吧小子，”他鼓励路飞坐起，即使是手指也能直接感受到发烧带来的热度。“没事的。”他横抱起路飞，一只腿受重伤时要支撑其两人的身躯可不简单。

 

“放开我萨奇，”路飞嘟囔道，每次萨奇想要照顾他时路飞都会拒绝。少年自认为现在唯一需要的只有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把你一个人丢在地板上？就连鞋底板也比那地上干净。”他再次把路飞放到床上，自己占据了剩余的角落。随着每一次动作他的膝盖不停颤抖着。

 

“待在这别动。我知道你很难受。所以你才需要在床上好好休息。”

 

数分钟后路飞才终于屈服，任由身躯平躺。“好吧，”萨奇很高兴小孩终于听话了。

 

蒂奇或者他手下的任何海贼都会把路飞形容为一个难以言喻、固执、和脾气暴躁的臭小子。实际上路飞十分平易近人，起码对没有绑架或折磨他的人如此。对萨奇来说路飞是个很好说话的小孩，至少大部分时候确实如此。路飞一旦决心要达成一个目标，他绝不会屈服。幸好这次路飞没有固执己见，萨奇才能放下心来照顾少年。

 

出乎意料，路飞撑起上半身靠在了萨奇身侧，满足于另一人的体温。

 

“你没事吧？”路飞点了点头，然后合上双眼。

 

“我没事，”他承诺道。只是很累，很累了。

 

几分钟后路飞就睡着了，萨奇再次独自一人注视着漆黑囚牢的石墙。

 

但两人独处的时间很快又被打断，一向如此。那一天的深夜或者凌晨的时候，复数的脚步声吵醒了萨奇。听起来有一堆人正在接近。身边的路飞还安稳地睡着。很好，萨奇不想让少年牵扯进接下来发生的事中。对于路飞的了解告诉他小孩绝不会有丝毫犹豫。虽然佩服另一人的勇敢，但萨奇不认为自己可以承受失去路飞的后果。

 

“继续睡吧，”他轻轻让少年的身躯平躺在床上。如果幸运的话海贼们不会骚扰路飞。下床前他最后一次抚过少年的黑发，接着来到房间的中间等待来人。

 

海贼们没让他等待太久。

 

 

——

路飞醒来时发现视野似乎清晰了一些。

 

唤醒他的是延绵不绝的噪音，萨奇干的吗？曾有人待在睡着的他的身边，是萨奇。可男人现在不在床上。周围好吵，是因为头痛吗？

 

 “揍他 - 揍他 - 揍他！”

 

不，不是头痛。困惑的路飞起身查看小小囚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数小时前还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现在挤满了不停喧闹的人群。路飞想要起身搞清状况却被某人推了回去。

 

“你可不会想牵扯进来。”

 

他惊讶地看向身侧的男人。他不是萨奇。萨奇在哪？这些人又是谁？不- 路飞认出大部分人都是蒂奇的手下。所以他们都是坏人。

 

男人指向人群的中心。

 

“有些新加入的家伙，”他解释道。“想和白胡子海贼 - 呃，他叫什么来着玩一玩。”

 

路飞的视线立即看向人群之中，他很担心萨奇，但由海贼们构成的人墙阻挡了他。

 

“萨奇！”路飞一边呼唤着一边双脚落地。但一步还没迈出男人便追上了他，一只手固定住了他的双臂，另一只锁住了他的喉管。

 

“臭小子我说过别插手。不然就轮到你受伤了。”

 

路飞没心情听海贼啰嗦，他手脚并用试图挣脱，却被男人钉在了地面。

 

“放开他！”路飞的呐喊埋没在了人群的欢呼之中。

 

“冷静，”男人恼怒地说道。

 

“放手！”路飞立即反抗。他讨厌这种感觉 - 软弱无力什么都做不到。他讨厌被利用被当做物品对待。他讨厌被人当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但他最讨厌无法帮助重要的人。

 

“听话！”

 

男人的手逐渐收紧，他打算切断路飞的氧气。没用。早在他醒来之前海楼石就被取下了，这种攻击无法对路飞造成任何影响。但男人还是没停下，他想通过让路飞窒息强迫少年听话。路飞挣扎的力度却越来越强。

 

‘萨奇有危险，萨奇受伤了！’为什么路飞谁也救不了！他愤怒地咆哮，一刻也没停下挣扎。内心深处路飞知道这是他的错。如果他更强...他就能保护在乎的人们，或许这一切也从不会发生。他为何如此弱小？

 

怎么连身上这个软弱、丝毫没有忠诚的小喽喽都能阻拦已经下定决心的路飞？几个月前路飞一脚就能把男人踩在脚下，如果是一个月前他还能正面挑战这家伙，两周前至少能从他的手中挣脱。但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和过去一样是个只会哭泣的孩子，依赖他人保护自己、总是躲在哥哥们身后、任由萨博被带走。弱小无力无能虚弱废物- 他受够了！

 

“没错，冷静下来。”随着路飞挣扎的动作慢下来，男人说道。那只手还是掐着路飞的喉咙。虽然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但另一只手确实挤压了他断裂的肋骨。就算有橡胶的力量，施加在肺部的压力确实造成了痛苦，路飞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黑色的点状物。他挣扎着汲取空气。

 

‘不 - 不对。’没人可以阻止他，他的意志才不会输给这个男人。路飞清晰地感受到决意在血管中涌动、贯彻全身的感觉。他能感受到男人的欲望。这家伙什么都不是，他的力量、他的意志、他的所作所为- 只能用可悲来形容。他和路飞绝不是同一种人。

 

路飞闭眼，开始控制呼吸的节奏。

 

“没错，好孩子。”粗犷的声音传入耳中。“终于学会听话了。”

 

“绝不！”他宁愿被埋进土中，也不愿意向这群人屈服。

 

男人又收紧手，路飞的呼吸再次变得破碎起来。“再说一次！”

 

路飞讨厌这个男人，他讨厌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些人自觉强大。他们服从一个扭曲男人的命令、在半死不活的俘虏身上发泄愤怒、以暴力强迫他人服从。这种东西才不叫强大。他的爷爷虽然有些疯癫、但毋庸置疑的强大。他的哥哥们，只在10岁时就远比这些家伙更强大、更勇敢。这群海贼们永远也无法企及他的哥哥。

 

“再说一次！我就撕烂你的喉咙！等你像条狗一样在我脚边等死时，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路飞睁眼，他看不到萨奇，但还能听见打斗的声音。这才不是一场战斗，只是单方面、以多敌少、发泄私愤的可耻行径。他们嘲笑着萨奇，除了这个蠢货没人记得路飞还在这里。

 

“你的船长在哪白胡子海贼？”

 

“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嘛。”

 

海贼们污浊的呼吸几乎让他窒息，随着空气每一次进出肺部路飞的愤怒也愈发强烈。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如此生气是什么时候，这是对这群海贼、对世界的愤怒。通常他不愿意被怒火支配，但此刻正是这份愤怒支持着他。

 

‘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才不是真正的海贼。他们居然敢伤害萨奇！萨奇不是他们的玩具，没有人可以支配他人。’

 

他隐约感觉到男人在摇晃他的身体。“学乖了吗？”肮脏的手指正在触碰他的喉咙。“打算听话了？”

 

“你太弱了！”心脏的跳动几乎要刺破耳膜。

 

‘我讨厌这里 - 我讨厌他们 - 停下！亲手阻止他们吧。不放过任何一人因为 - 因为...’

 

‘我比你们都要强！’

 

下一秒整个世界冻结。

 

路飞眼中所有的人和事都归于沉寂，就连他自己的心脏也停止跳动。他还以为血管爆裂了。等回过神来时，一切又恢复正常。面前单方面的殴打还在继续，身后的男人也还抓着他。

 

但下一个瞬间，男人抓紧他的力道逐渐放松。沉重的身躯发出一声悲鸣后倒在地面一动不动。

 

路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唯一的动力驱使着他。他抓住最近一个海贼的衣领，用尽全身力量把男人扯向地面。跌倒的男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就像刚刚才完成一场马拉松。

 

“你 - 你做了 - ”路飞无视男人，向着人群更深处进发。有人想要把他拉回去，路飞推开碍事者继续前行。穿过小喽喽后是一群他不认识的家伙，有男有女，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血迹。他们正在笑。

 

“萨奇！”

 

他的朋友正倒在人群中间。一个鼻子如同方砖的肥胖男人正按住死命反抗的萨奇。其余的家伙如同旁观一场好戏的观众般大笑着。两个人战斗的区域遍布玻璃碎渣，看来先前有人丢了个玻璃瓶。但厮杀中的两人都毫无察觉。

 

“放开他！”路飞推开一旁的女人。

 

“见鬼谁让这小子溜过来了？”

 

“快来人抓住他！”

 

路飞扑向地面躲避伸出来的手。正当他向前爬的时候又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放手！”

 

“这小子是谁？”

 

骚动传入萨奇耳中，他的视线从体型巨大的对手身上看向路飞。萨奇的眼睑上方有一道切口，血液从中涌出。他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却不是因为自身的处境。

 

‘路飞，’萨奇的嘴唇微微开和，就算他确实发出了声也被埋没在海贼们制造的噪音之中。路飞再一次被人向后拉拽，被迫远离他的朋友。方圆数英里内他唯一的朋友...他为数不多朋友中的一人。

 

指尖触碰到了某个锋利的物件，

 

“臭小子你对克里德做了什么？”

 

“从萨奇身边滚开！”

 

萨奇正专注于路飞，没有意识到胖男人的拳头正在向自己飞来。拳头命中下颌，血液喷溅而出。

 

路飞大睁着眼注视着男人殴打萨奇，人群依然没有停止喧闹。房间内充斥着暴力，疼痛和鲜血。住手。

 

“好样的，”男人用膝盖压制路飞。“多亏你让他分神，巴斯克才占了上风。看来你这个废物还是有点用？”男人嘲笑道。

 

“老实听话，不然巴斯克会杀了他。”

 

“你想阻止我们？”又有一个海贼加入嘲讽他的行列。“你想取代白胡子海贼吗？”

 

“如果他死了Boss不会放过我们。”

 

“Boss不会放过你吧，”女人残忍地笑着。“下一个就轮到这小子了？”

 

“不能动这小子。”

 

“哈？”

 

“他是某个大人物的儿子。”

 

“所以？”

 

“如果他死了蒂奇会扒了你的皮。他得活着。”

 

路飞没有理会正在决定自己生死的两人，他的视线集中在萨奇身上，被迫眼睁睁看着萨奇的血液浸湿海贼的手套。

 

“萨奇！”路飞哭喊着挣扎，手中的碎玻璃因为他自己的血液不断打滑。

 

“萨～奇～”人群故意模仿、作弄他。

 

“我们欺负了你的男朋友吗小子？”

 

“你还能哭得更大声吗！”

 

“别担心还有我们陪你。”

 

“我们会帮你留一根手臂用于缅怀他。”

 

男人们不断嘲讽着他，路飞心中的某根弦崩断-

 

超出所有人的预期，路飞以远超正常人类的速度转身，接着玻璃碎片径直插入压倒他的男人的肉体。尽管手掌早已血肉模糊，他还是用尽全力挥舞锐器。咔嚓，伴随着扭曲的声响，连接男人脖颈的皮肤一分为二。

 

那一刻世界陷入沉寂，所有人都呆在原地。海贼本人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惊讶。他的双眼几乎要爆出一般盯住路飞，接着肌肉逐渐失去力量。男人徒劳地捂住伤口，发出一声似乎不是人类的悲鸣，接着身躯如同断线的人偶坠落地面，失去生机的瞳孔盯住天花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无人移动。

 

终于重获自由的路飞径直冲向萨奇，这次没人阻拦。

 

 “放开他！”少年扑向正殴打萨奇的另一人。以他的力量完全无法匹敌身高是他数倍的男人。但路飞还是成功吸引了海贼的注意力。

 

如金鱼一般的眼珠看向他。对着男人伸出巨大的手掌，路飞直接把玻璃碎片扎进肥肉之中。

 

效果拔群。因为疼痛男人蹒跚起身，接着向围观的人群呼救。“好痛！啊，快拔出去！”

 

他就像手臂着火一般他不断在原地转圈、尖叫，笨拙的手指尝试数次也没能扯出玻璃。

 

“萨奇！”路飞躲开男人，绝望地纠住朋友的衬衣，把萨奇从溅满血液的地上拉起。

 

“不 - 不要 - 不要死！”

 

血迹和伤口占据了大部分面积，在那之下还能隐隐约约看见苍白的皮肤。萨奇的一只眼因为肿胀紧紧闭合，另一只则震惊地看着路飞。他见证了全程。

 

“路 - ”

 

他不在乎萨奇打算说些什么，也无心顾及男人臃肿的脸颊，只要萨奇平安无事就好。

 

“你 - 你还活着。”少年的声音有些破碎。“你没事。太好了”

 

“路飞，你 - 你 - 你杀...” 萨奇的视线移向一动不动的躯体，最后停留在路飞脸颊的血污上。

 

“路飞...对不起。”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悔恨。路飞不明白男人为何要道歉，萨奇什么错都没有。

 

但萨奇没有继续说下去，取而代之他用破旧的衣袖擦去了少年脸上的血迹。男人的力道如此之轻，仿佛用力过度路飞就会消失一般。

 

路飞却不明白原因，萨奇一向这个样子，总做一些他搞不懂的事。

 

可少年还是露出笑容。因为萨奇还活着。

 

下一秒一只沾血的手把他推向地面，黑暗再次降临。

 

 

——

超可爱·超帅气·战神·路飞回·霸王色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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