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兄弟们的热情，艾斯几乎退却。哈尔塔在见到他的第一个瞬间就飞扑而来，双手紧紧抱住艾斯似乎不愿放开他。其他人正站在不远处的后方，接着一个又一个和哈尔塔一起拥抱艾斯。原来兄弟们如此痴迷于拥抱吗。他们就像一群树懒一样扒在他身上...好重 - 呼吸不过来了。

 

“艾斯你没事吧？”乔兹强健的手臂停留在艾斯肩上，虽然对于许久未见的兄弟他也抱有同样的心情，但乔兹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加入拥抱的行列。察觉到青年的困境，乔兹示意伙伴们松手。接到信号的众人不情不愿地拉开了距离。

 

“老爹告诉了我们发生的事，”哈尔塔说道。“我们以为...只要你回来就好。”

 

看来他们知道一部分的真相。

 

“- 你还好吗？”

 

他一点都不好。人生中上一次感到这么压抑又是什么时候？

 

“我没事，”他对伙伴们微笑。

 

“马尔科也还好吗？”

 

“别逼他！你没看见艾斯有多疲惫吗！”

 

“我只是想问一下嘛。”

 

艾斯注意到伙伴们的表情，急切又焦虑。看来最近饱受折磨的不止他一个人。自从蒂奇命令他折返莫比迪克那天起，艾斯一直坐立不安。此刻正如预料的一般，他无法回答兄弟们的任何问题。过去艾斯从未对他们撒过谎，他现在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但他已经打破了无数底线，这一次又如何呢？

 

“我- 我...我不知道。”身体的第一反射就是移开视线，但不行，还不能暴露。几乎没有撒过谎的艾斯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是否具有说服力，大概率没有。说谎的能力要不与生俱来，要不后天学会，可无论哪种艾斯都没有。

 

“但你曾和他在一起对吧！在他消失前...”

 

伙伴们一定会恨他的吧。这不正是艾斯应有的惩罚吗？

 

“我没有。他...突然消失了。我 - 对不起。”

 

放在他肩上的手掌收紧。“没人在怪你，艾斯。我们知道你尽力了。”

 

如果他真的尽力了就好了。如果有人察觉到他做了什么就好了。

 

 

——

“我们要离开这座岛去向大海，总有一天要比谁都自由。”

 

浑身仿佛浸泡在海水中一般，每一次浮出水面后又一道海浪便会把他拍回水中、回到黑暗之中。可是没事。那里只有路飞讨厌的疼痛和暴力。

 

“我们会比任何人都自由。”

 

‘艾斯，萨博，对不起。我想我要坏掉了。’那里有一道不曾存在的裂痕，路飞知道裂痕是从哪里来的。它只会逐渐扩大，直到路飞化为碎片为止。

 

“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可路飞才不是脆弱的玻璃。他早已知晓了勇气和强大的意味，他是一名与生俱来的战士。所以他还没有放弃，自从路飞还是孩童时一向如此。可是-

 

‘我想再一次看到天空。’

 

‘自由。’

 

‘我们是自由的对吧？’

 

他宁愿在大海上死去，也不想活在牢笼之中。对吧？可艾斯永远不会原谅他。

 

因为艾斯还没来救他，路飞就要死了...

 

- 因为他正在溺水。

 

被以丝毫没有温柔可言的力道拉回现实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很刺眼。为了从过剩的感官中解脱路飞拼命汲取空气，却被肺部的积水呛到。挣扎只是徒劳。他被一片黑暗包围，能感受到的只有潮湿和冰冷。

 

眼角已经不知第几次浮现出黑色的斑点。挣扎的力道减弱，与此同时有人把他拽离水中，并无情地任由路飞倒向地面。

 

上方传来一阵笑声。

 

“效果不错。看来我在这方面挺有才能。”

 

笑声停了下来。

 

“到此为止，你的才能只有浪费了。”

 

“胆小鬼们，居然怕一个小孩子。”

 

“这小孩杀掉了一个人...看来他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拜托，就连醉汉也能轻易打败那些家伙。他们太弱了。白胡子海贼上周不也干掉了几个？就是一群炮灰罢了。所以你才招募了我们对吧？”

 

吐光腹中的水分后，路飞颤抖着起身。全身没有一寸干燥的地方。冰冷的液体刺痛他的伤口。

 

他们现在所处的房间又小又暗，大部分地面被液体所覆盖，先前用于折磨他的水桶已经半空。除此之位只有几根凳子，和更多装满水的木桶。蒂奇过来查看了他的状况，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正站在海贼身后靠近入口的位置。这是那个在牢房中围观其他海贼殴打萨奇的家伙。

 

确保路飞还在呼吸后，蒂奇面向女人。“不止如此。事情有些古怪。有个家伙，克什么的现在都不敢靠近这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诅咒之类的。他原本负责看管这小子，但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两小时。”

 

“所以这小子一拳把他揍昏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蒂奇耸肩，“或许。那些家伙又不是第一次犯蠢了。”接着他的视线和正无言注视着他们的路飞相接。

 

“小子你真的不值这个价。”

 

“萨- 萨奇，在 - 在哪。”路飞的声音颤抖且微弱，牙关正在不停打颤时想要说出完整的句子有些困难。

 

蒂奇故意装作没有听见。“你不该感谢一下我？”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烦躁。“要不是我拉开了那群家伙，现在你连一块渣都不剩了。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命。”

 

“萨 - 萨奇在哪！”路飞无视男人。

 

蒂奇扶住鼻梁，失望地叹了口气。明显少年又一次惹怒了他。

 

“路飞我受够你的臭态度了。瞧瞧你的眼神，你以为自己很高尚？你不过是一个在不起眼国家用来堆积垃圾和犯罪者的无人问津角落长大的弃儿。你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没有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或许都没人发现你不在了。见鬼他们可能还会感激我帮他们省去了麻烦。你的爷爷呢？他来找你了吗？你的哥哥？他甚至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以为的兄弟爱只是出于愧疚罢了。你可是个连垃圾都不如的罪犯的孩子。是什么让你误以为你比我更高贵？哈？”

 

路飞没有回答。

 

“无话可说了吧！”

 

少年蜷缩成一团想要取得些许温暖。他的全身早已麻木，脚趾也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男人继续自言自语，明显把路飞的沉默当作了一次胜利。“这是你可悲人生中第一次能派上点用场。某个高层的家伙就要来了。如果你配合，见到他的时候你起码不会看起来这么半死不活。”

 

“...”

 

“如何！”

 

路飞只是抱紧自己。原本为他带来温暖的萨奇的衬衫现在又沉又湿。原来地狱是这么冰冷的地方。

 

蒂奇或许没错，可男人是个满嘴谎言的家伙。就算如此，路飞也依然爱着重要的人们。他的朋友，他的爷爷，还有哥哥们，他对他们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这份思念几乎带来疼痛，一如既往。就算路飞的手中空无一物，他也不是孤独一人。这就足够了。

 

“去死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道。“如果我是垃圾，你 - 你又是个什么货色？”

 

房间陷入沉寂，蒂奇目不转睛地瞪着路飞，似乎大脑正在处理刚刚听到的侮辱。看来他的演讲没有起到作用。过了许久他转向女人。

 

“卡特琳娜，”他的声音表面平静，在那之下却暗藏嗜血的冲动。

 

“Boss？”女人没有错过逐渐弥漫空气的沉重感。

 

“那些家伙，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派上用场了。”

 

“静听吩咐。”

 

“杀了白胡子海贼。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不要！”

 

“他没用了吗？”女人无视路飞的悲鸣。

 

“如果有需要带上增援，确保他死透，”语气中的残酷和权威让女人明白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

 

“住手！”路飞支撑起上半身，手脚并用。“你敢！”

 

蒂奇的注意力终于回到少年身上。“都是你的错。”女人的视线不确信地在两人之间徘徊，最终还是向门口走去。

 

“不要！”路飞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不 - 不要伤害他。”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时的态度？”男人的声线依然无情。

 

路飞咬紧牙关，一想到萨奇会受伤他的整个躯体都颤抖起来。孤身一人很可怕、他不想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下一秒他的额头抵住地面。“求求你，”路飞更加用力咬紧牙关，才终于能吐出完整的句子。“请不要伤害他黑胡子。对不起我侮辱了你。请允许我收回我无礼的言论...不要伤害他。”

 

蒂奇打量了路飞片刻，接着开口，“卡特琳娜，”女人在半路停下。“把这里收拾干净。”

 

“白胡子海贼呢？”

 

蒂奇没有回答。他最后一次看向路飞后便离开了房间。门砰的一声合上。

 

即使男人已经不在了，路飞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卡特琳娜叹了一口气。真可惜，好不容易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但如果违背Boss的命令就轮到她的脑袋落地了。

 

她举起盛满了肥皂水的木桶。“起来，”少年没有回应。女人干脆直接把水泼在了路飞身上，按照命令清洗血液。

 

“他们很怕你。”卡特琳娜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木桶。

 

路飞缓缓起身。

 

“他们以为你很强，他们以为你是个怪物...你确实也杀了一个人。”

 

“可悲对吧？我可不会看错，我知道真正的你。”随着女人的接近，路飞紧张起来。

 

“Boss插手救了你后，他让我带你去清洗血迹...你在梦中哭了。你才不是杀人犯。你只是个被迫遵从大人规则的小孩。”女人伸出手，路飞条件反射性退缩。

 

“果然如此！你已经品尝到了恐惧的味道不是吗？”

 

“你知道吗？”她从长椅上拿起一套干净的衣物随手丢向路飞，上衣落在了他的头上，短裤则滑落地面。“你已经到极限了。这里就是你的最后。”语毕，她跟随蒂奇离开房间，同时不忘上锁。只有路飞被留在了黑暗与寒冷之中。

 

 

——

正当路飞受尽折磨时，伟大航路乐园航段的另一侧战国正阅读着面前的文件。他的一个签名就会决定另一人的命运。

 

“元帅，”有人敲响了房门。“这里有个男人想要见您。我们原本拘留了他，可他说您正在等他。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些海贼胆子越来越大了。”

 

“元帅？”

 

“让他上来吧。同时传唤三位大将。”

 

 

——

雨越下越大，整个小镇都被水气所包围。萨博发现那孩子...路飞的时候，浑身湿透的两个人正因为寒冷不停颤抖着。年少的男孩不成人形，一定受尽了疼痛和折磨吧。萨博尽了自己所能。他把少年搬到了干燥安全的地方，处理了最严重的伤口。在这个过程中心中的怒火一刻也未停息过。

 

愤怒对他来说当然不是一种陌生的情绪。面对不公和被剥削的无辜人民时保持平常心成为了一件及其困难的事。但这一次...这一次是不同的。他从未如此愤怒过。心中嗜血的那部分不停叫嚣 - 居然胆敢伤害这孩子，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理智的那部分却感到了困惑。当然他选择了听从理智，完成了计划的任务，尽职的工具理应如此。所以他付出了代价。

 

距离艾斯离开已经过了两天，他和白胡子海贼们汇合的可能性很大。萨博只觉得烦躁不安，他再次调整坐姿。尽管两人已经约定过...要是他没有放任艾斯一个人离去就好了。目前的状况说错一句话所有的白胡子海贼们就会立即与艾斯反目成仇，等到那时萨博再赶过去又有什么用？他可能会失去艾斯，而他明明才刚刚回到萨博身边。

 

他会如约定的一般，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拯救路飞。然后他需要直视那双眼睛，宣告事实：

 

- “嘿路飞，好久不见。不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哥哥。或者说义兄弟...你那时还是只是个小孩子。还有我不记得你了。但我是来救你的。顺带一提另一个没抛弃你，他只是死了所以没能来。抱歉...但你还有我。”

 

听起来棒极了。

 

他和艾斯讨论过萨博应该出发救援的时机，可另一人只是一笑了之。“我才不会死，不用你操心。”

艾斯如是说道。“路飞怎么可能会忘记你。瞎想啥呢？”

 

可萨博怎能不担心？

 

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艾斯出发后这里有些过分安静。萨博讨厌这份宁静- 过去几小时内只有理不清的思绪陪伴着他。他不断想起路飞，反复回响那次短暂的相遇、就像通过如此他就能改写结局一般。

 

萨博还记得路飞坠落地面前一瞬间脸上的表情。他的视线几乎穿透萨博、就像没有看见面前的人一般。对于那时的路飞来说或许眼前谁都不在吧。但萨博却捕捉到了他的身影。路飞看起来过于年少，脸上的血污和水雾笼罩的眼神更徒增了那份脆弱。

 

‘他还是那个爱哭鬼。’

 

萨博把脸贴在桌面上，木头冰冷的触感稍稍缓解了额头的钝痛。不要去想。

 

玄关处传来响动，萨博甚至没有抬头。

 

“你又哪里不对劲了？”焦躁的声音传入耳中时显得有些模糊。

 

“我没事。”

 

“让我检查一下？”

 

萨博直立上半身，接着看向头发花白的醉汉。

 

“你喝得是不是太多了？”

 

男人轻笑一声，抓住腰侧的酒瓶。“小子你还没出生时我就开始喝酒了。只有这东西才能帮助我保持最佳状态。”

 

萨博闻到了空气中的酒味...还有血液的味道。男人身上总是带着这两种味道。萨博讨厌酒和血混合的味道。

 

酒精，血，大量的血。他在哭。当然他会哭了。一名七岁的孩童浑身是血，就像一个破碎的玩具般被绳索吊起、哀求着有人能来救自己。

 

萨博一边呻吟着一边按住前额，什么东西就要汹涌而出。

 

“你到底哪里不对劲？”

 

“都说了没事。只是有点头痛。”

 

“我有一剂灵丹妙药。”

 

“过一会就不痛了。”萨博伸出手，如果没法摆脱干脆让自己沉溺于其中。男人咕哝着交出酒。

 

“很痛吗？”

 

“超过你的想象。”他用衣袖抹去嘴角残留的液体，又递回酒瓶。

 

“等开始出现宿醉症状的时候你会感觉好些。我要回家了，明天再见。趁机休息会儿吧，你看起来像个死人。”

 

“多谢，”男人说得没错。但萨博还是没有遵循劝解。取而代之他披上大衣，将电话虫放入口袋中。是时候解决那件事了。

 

 

——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打过来。”看来事态注定会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

 

另一侧的人只是沉默。

 

“这次你又惹上了什么事萨博？”

 

“我们需要谈一谈。”

 

“没错，”龙放下笔。“悉听尊便。”

 

“你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

 

萨博的语气和平时有些不同。从上次的任务返回后青年一直如此，今晚则由其反常。

 

- 没错，有趣的发展。他看向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人，一人正在整理房间、另一人尴尬地停在门口。他遣散两人、锁上房门后又回到桌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可以有话直说。”

 

“事关你的儿子 - ”

 

 

——

“感谢你特意腾出时间，长官，”巴吉斯语气中的诚恳也没能掩饰脸上的嘲讽之意。男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场，每一次微笑都十分油腻。战国知道男人的正体，一名犯罪者。

 

“我原本以为你的老大会直接过来。”

 

“蒂奇？可惜他现在手里事情太多，所以让我来向您问好。”

 

“忙于躲藏他的前船长爱德华·纽盖特吧。”

 

男人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看来你知道了。”

 

“我们的情报收集能力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战国丝毫没有正中挑衅的打算。“废话少说，还是你想直接被丢进监狱？”

 

“既然你都同意碰面，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手里有什么人了。”

 

“那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

 

巴吉斯指向身旁的海军。“把你找到的东西给他看看。”

 

“元帅，”海军上前。“逮捕他并搜索持有物时我们发现了这个，他身上只有这一件东西。”他对战国递出照片。

 

海军元帅只简短地看了一眼，便把纸张倒扣于桌面上。“这是什么？”

 

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巴吉斯还是开口回答。“蒙奇·D·路飞，革命军龙的后代。”

 

在他右侧的大将一直注视着窗外，直到此刻才终于转身。他拿起战国桌上的照片。

 

“你确定？”

 

“没错。”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相信？”

 

“回答元帅的问题！”男人愤怒地把照片拍在桌面上。

 

巴吉斯举起双手故作投降的姿势，“当然是从他哥哥那里。”

 

“龙只有一个后代。”

 

“- 他的义兄弟。或者说白胡子海贼二番队队长，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

 

“不可能！”

 

战国抬手阻止男人继续说下去，整个房间突然陷入沉寂。“证据在哪？”

 

巴吉斯看起来十分愉悦。“元帅先生，”他刻意压低声音。“你真的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还以为你的情报网没那么弱呢。”

 

“我所知道的和你证明情报正确的能力是两回事。如果你想得到我们的信任，最好拿出些确切的证据。”

 

“好吧好吧。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船长马歇尔·D·蒂奇背叛了他的前船长白胡子。他绑架了老头子的一名队长用作筹码。纽盖特重视他的船员，把他们当做孩子呵护。”

 

“- 同时你们向白胡子海贼团宣战了。一场你们毫无胜机的战争。”

 

“只是必要的风险罢了。”

 

“你们真的这么以为？”

 

“我们不止俘虏了他的队长。”

 

“还有这个男孩。”

 

“没错。只要蒙奇小子在我们手上，波特卡斯也任我们摆布。”

 

“波特卡斯又有什么价值？”

 

“元帅先生，”海贼笑了。“你早已知道不是吗。”

 

“我没时间听废话。”

 

“好吧。火拳是恶名昭著的海贼哥尔·D·罗杰的儿子。哥尔血系最后一人。”

 

“不可能，”战国右侧的男人再次开口。

 

海贼直视战国。“元帅先生，如何？”

 

战国拒绝踏入男人的陷阱。他无视手下的话继续说道，“火拳会服从你们的命令？”

 

“没错，他在乎义弟胜过他的船员们。”

 

“到何种程度？”

 

“我相信你已经注意到了白胡子左右手不死鸟的失踪。这绝非意外，我也没有出手，整件事都在我船长的掌控之中。”

 

“你想说火拳是你们的囚徒？”

 

“囚徒？那多无聊？他是一枚任由我们摆布的棋子。”

 

“荒谬！”暴躁的大将再一次插话。“全都是无稽之谈。你以为世界政府会听从劣等犯罪者的一家之言采取行动？”

 

巴吉斯瞥了一眼爆发的海军，注意力回到战国身上。海贼丝毫没有因为海军们的不信任感到困惑。他同只猫一样狡猾，就像通向胜利的钥匙早就被他们握在手中。

 

“尊敬的元帅大人，我的船长提供的可是把白胡子的权势从这个世界剥离、同时打倒两名危险犯罪者后代的机会。我乐意向你们展示证据。我也理解你的犹豫。但我不认为那份犹豫是出于对我的不信任。” 

 

战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取而代之他问道，“你们想要什么作为回报？”

 

“只需要在对抗白胡子期间为我们提供支持，包括任何可能敌对我们的势力。”

 

“你要求的是海军参与进由你们发起的同白胡子的战争。”另一名大将开口。

 

“准确的说是一次性除掉白胡子海贼团的机会，相信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会有重大的回报。”

 

“还有呢？别侮辱人了，也别装作你是为了海军在考虑。”

 

巴吉斯抿嘴，斟酌着下一句台词。“我的船长，”片刻后他开口，“希望得到七武海的地位以及其附加的权力。”

 

“七武海的地位需要靠实力证明。”

 

“等一切结束后他的资质会远超任何一名七武海。如何？”

 

“我们需要考虑你提出的条件。”战国冷静地说道。

 

令人不快的假笑又回来了。“恕我直言，我们都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你怎么又会拒绝呢？站在世界政府的立场上你会容忍失去这次机会吗？”

 

战国起身，视线射向面前高大的海贼。“不用你操心。我有权代表我的上级做出任何我认为合适的决定。”海贼脸上的笑容消失。“至于你下贱的海贼，谨慎发言，别赔上你廉价的性命。我已经说过我们需要考虑。在此期间你只需要等待我们的决断。我们需要核实你提供的情报，你只需要把我们的人带去你船长所在的地点就行。”

 

“当然了！”看来愚蠢的男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敢耍任何花招你和你的船长就会立即被处决。”

 

“听从您的命令，元帅。”

 

战国向海贼身后的两名海军示意，两人固定住巴吉斯的手臂带他离去。海贼没有反抗，只在大门前停留了片刻。

 

“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决定，元帅先生，”接着巴吉斯对着一直沉默地站在房间深处的另一人微笑。

 

“真是遗憾，中将先生。”

 

 

——

补充设定5：作者设定在这个时间点卡特琳娜等人还没有被抓进推进城

以及这章里和萨博对话的只是个因剧情需要存在的OC，不用特意琢磨他的身份

 

这已经是路小宝第三次救萨奇了，萨奇你要好好珍惜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