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落地的一瞬间马尔科便开始呼唤艾斯。无视市民们投来古怪的视线，他专心于穿过人群。

距离他们最近的只有这一座小岛，马尔科已经搜遍了岛上的所有土地。艾斯一定会在这里进行补给。至少他是如此希望的，这座小岛是仅有的线索。

这是一座面积较小，渔业为主的小岛，但海贼和水手们的数量不算少。人群时常聚集在海鲜市场，在其中找到一名头脑发热中的小孩十分困难。但马尔科不能放弃。艾斯需要他，就算本人不这么认为。

“艾斯！”异常的行为再次吸引镇民的注意力，他不在乎。他的首要目标是在为时已晚前找到艾斯。

马尔科皱眉。经过一小时毫无成果的搜索后，他几乎就要放弃。面积不大的小岛上到处都没有艾斯的踪影，只有海鱼，一堆又一堆的鱼类。马尔科皱起鼻子，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避开鱼类。

“马尔科？”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像个蠢货。“你在这里做什么？”

马尔科瞳孔扩大，他猛地抬头，几乎撞上对方。

“艾斯！”

艾斯尴尬地躲开，马尔科的震惊明显令他感到不适。

“没错...是我。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找你，蠢货。”马尔科呵斥道，但见到艾斯的欣慰胜过想要报答对方一顿的愤怒。“你他妈躲哪去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

仍然为马尔科突然登场感到惊讶的艾斯交叉双臂，有些被男人的话语冒犯到。“我在码头下面睡着了。”

马尔科木讷地点头，听起来是艾斯的所作所为。他早该检查码头。艾斯的语气听起来并不为马尔科的出现感到高兴或是激动。考虑到面前的年轻人理应处于亢奋状态，艾斯此刻的反应有些异常。

“为什么要来找我？”

“就这样？！没有谢谢你马尔科，你最好了...或者类似的感想？”艾斯依然没有回应，马尔科发出一声叹息。他的伙伴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件。艾斯难道不是因为萨奇才跑走的？

“你一句话都没说就消失了蠢货。我当然会来找你。我们很担心。”

艾斯今天第二次惊讶地瞪大双眼，接着眼神变得决绝。那是黑发青年通常看待陌生人的视线，马尔科曾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遭受过同样视线的直视。好吧他的感情才没受到伤害。

“既然你在这。”艾斯说道。“我很好我保证。”两人之前的气氛变得尴尬，直到艾斯的眼神柔和下去。“我很抱歉让你们担心。”

马尔科微笑，欣然接受艾斯态度的改变。青年看起来就像被抛弃的小狗。马尔科熟悉这样的艾斯，会对人们展现的好意感到害羞的男孩，就像对他人的关心过敏。

“艾斯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你的状态不对劲。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斯发出一声叹息，矛盾的情绪在脸上交织，他仰望天空试图寻找答案。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我能自己处理。”艾斯径直和马尔科对视。“多谢但请不要为我担心。”

马尔科沉默地注视着艾斯举起背包打算离去的动作。他知道这是艾斯表达关心的方式，通过将马尔科排除在外，以此保护伙伴。马尔科知道艾斯能够照顾好自己，但这不是重点。

“见鬼，”他抓住艾斯的手臂。“我们是伙伴，你的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

马尔科迅速松手，意识到此时不适合采用激进的手段。但这是唯一能让血液上头的艾斯听进去的方法。艾斯只需要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

马尔科望进一双困惑的灰色眼瞳，对方的眼中几乎传达着疼痛。马尔科不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伤害到艾斯。

“黑胡子抓住了他。”艾斯的低语打断马尔科的思绪。

“谁？萨奇？”

艾斯摇头的动作另马尔科的血液冻结。所以这与萨奇无关。黑胡子还有更恶劣的阴谋。

“路飞。”马尔科神经绷紧。

“路飞？”他不确定地重复道。

艾斯点头的同时攥紧拳头，“我的弟弟。”

见鬼，艾斯有一个弟弟？马尔科可以想象艾斯拥有一位坚强好战的大哥，但对方担当兄长的角色却出乎意料。艾斯是大哥？鉴于他是莫比迪克上最年少的成员，艾斯拥有弟弟这件事有些讽刺。如果在他们第一次见到艾斯时，有人告诉他们艾斯有个弟弟所有人估计会把其当作一个冷笑话一笑而过。和艾斯相处的经历令马尔科相信对方是孤身一人，没有不惜一切代价都需要保护的存在。根据多年的航海经验，马尔科知道在乎的越多，失去的时候越痛。艾斯一定也知道同样的道理，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未提过自己的家人。

“你确定？”马尔科的语气无力。

艾斯无言地递过一张褶皱的纸条。扫视两次后，马尔科立即意识到笔迹的主人是谁。恐惧的感情集中在胃部。蒂奇疯了。那个神经病居然会绑架一个孩子，用来威胁另外一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在一堆人之中唯独选中艾斯。艾斯仍然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新成员，虽然他是蒂奇的队长但这并不是理由对吧？尽管名声在外，艾斯作为海贼的年月仍然短浅。如果蒂奇需要名声他可以瞄准白胡子海贼团中资历更老的成员。

艾斯刻意隐瞒了蒂奇的威胁？这能解释对方反常的行为。马尔科递回纸条。糟透了。目前的状况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从未经历过有关使用人质进行敲诈勒索的事件...起码他从未处于被害者的地位。老实说他不喜欢目前的状况。

“好吧，”马尔科疲惫地按摩眼球。“走吧。”

艾斯惊讶地点头。“嗯？”

“我和你一起。”

“你不能。”艾斯的态度坚决。“我说过这是我的问题。况且蒂奇不想让你知情。”

“去他的，”马尔科的怒火爆发。“他会得到报应。那个男人是个疯子。他招惹了白胡子海贼团，我们怎么可能在你冒着生命危险的时候在家扳着手指数日子。”马尔科说道，同时触碰对方的肩膀，希望能够提供安慰。“你不需要独自一人处理这一切艾斯，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陪你一起。别拒绝，想清楚不然准备好吃我一拳。”

四周陷入沉默，艾斯正在思考。“你确定？我们可能会死。”

“要死也带上那个混蛋一起。”

马尔科的话语终于起到作用。多日以来艾斯第一次露出笑容。“谢谢。”

“别小题大做。虽然我想说我们需要外援，但这次我会听从你的指示，我们真的需要通知老爹。我保证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对他隐瞒情报对我们没有好处。”

艾斯咬住嘴唇点了点头。他明显还想说什么，马尔科毫无头绪。但不知为何艾斯只是转身拉上背包。

——
“路飞你得停下。” 在男孩又一次冲撞牢门后，萨奇终于忍不住开口。路飞无视男人，再次用尽全力撞向牢门。过去几天路飞都是这个样子。一旦束缚他的锁链解开，少年就会立即展开破门任务。少年自残留下的伤口远超蒂奇殴打的结果，身躯遍布淤青。鉴于路飞手腕处的海楼石手铐，萨奇相信少年一定拥有某种恶魔果实能力。只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哪种。

“路飞请停下。”萨奇尝试使用其他手段。“和我说话，怎么回事。”

“他拿走了我的帽子！”

萨奇点头，这部分他知道。毕竟路飞每过五分钟就会强调一次。他猜测草帽或许只是路飞用来隐藏恐惧的某种情感寄托，要不然这孩子一定疯了。谁会为了一顶破旧的帽子动怒？他可以买一顶新的。草帽可不是什么稀有物件。但古怪的是，萨奇总觉得草帽眼熟。

“你就不能闭嘴？”蒂奇进入囚室。

路飞袭向男人，力道不减。可惜少年一拳也没有命中，尤其是在他的双手被海楼石拷在一起，速度也因为大海的力量减弱的时候。战斗在开始前就结束。数秒之内，路飞就被蒂奇踩在地上。

“还给我。”

“那顶该死的帽子有那么重要？你得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萨奇正要开始让蒂奇滚开，但路飞眼中的光芒阻止了他。

“我不在乎你对我做什么。”路飞的声音冷漠而坚决，毫无商讨的余地。萨奇从未听过少年如此严肃的声线，他被吓到了。

“如果你弄坏我的帽子我会杀了你。”少年的视线无疑会让胆怯者陷入恐惧。这样的表情在一位总是快乐、不经心的少年脸上显得违和。

或许帽子并不是情感寄托...路飞真的很喜欢他的草帽。没人知道原因。

蒂奇移开脚，路飞终于能够起身。“或许我看错你了，小鬼。我以为你只是个笨蛋。但你比我想象中更像他。”黑胡子捂住路飞的嘴阻止少年继续发声。

“你的帽子没事。它在你的朋友手里。”

路飞眨眼，表情又回到平时好奇、无辜的状态。“真的？”他的说话方式又变回那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不是使用空洞语调的威胁某人。

蒂奇点头的动作使男孩脸上露出明亮的笑容。

“谢谢！”

“喂！”萨奇发出一声怒吼。这小孩的情绪怎么变得这么快？路飞为何会感谢囚禁他们的恶棍本人，这个男人几分钟前才威胁过路飞。

“他是坏蛋别忘了。”

“对哦，”路飞若有所思地说道。少年一脸怒容看向男人。“你！象棋牙！你保护好了我的帽子所以今天就放过你，明天再揍你！”

“你应该称呼我黑胡子小混蛋。你的脑容量就连这都记不住？”

路飞耸肩。黑胡子愤怒地离开，留下大门撞击的巨响。萨奇愉悦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路飞居然赶在萨奇之前惹怒了黑胡子。

少年再一次坐在萨奇身边。数分钟前路飞还是那个无畏的男孩，被一个男人踩在脚下的同时还能凶狠地威胁对方，就算路飞能够活命全凭男人的意思。现在他又变回无忧无虑、萨奇熟悉的那个少年。

“小子？”

“嗯哼？”

“认真的，你到底怎么回事？”

正当萨奇自以为了解路飞的时候，他又陷入了同样的怪圈。唯一能够确信的是没人可以预料路飞的行为...

路飞只是大笑，随后开始检查萨奇的伤口。

明显萨奇得不到更多回答。他倚靠在墙上，合上双眼，今天发生的一切榨光了他的精力。路飞总是突发奇想、行为怪异，但相处的短暂时间中萨奇逐渐学会依赖少年。萨奇讨厌孤独。他庆幸路飞也在这里，少年能够驱散黑暗，尽管他希望两人都不曾需要面对目前的处境。萨奇确信家人们会找到他。在那之后他会亲眼见证少年回到家人的身边。

——

“马尔科？”比斯塔的声线透过电话虫清晰地传出。

“是我。”马尔科疲惫地回复兄弟。“我需要立即和老爹说话。”

“艾斯没事吧！你找到他了没？请告诉我他没事。”

马尔科叹息，他现在没有心情处理兄弟的担忧。但他理解比斯塔的心情。

“他没事，正和我在一起。”

“到底怎么回事？他遇上麻烦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马尔科不确定该如何回答一连串的疑问。他可以坦白，但那等同于背叛艾斯。他承诺过只会告诉老爹一个人。萨奇也在蒂奇手里，向同伴们隐瞒真相未免不公，但经历过背叛后他能理解为何艾斯从吐露过弟弟的存在。或许尘埃落定后艾斯会愿意分享自己的过去。这场旅行正说明了艾斯在信任他们的同时，又对他们抱有同等程度的不信任。

“别担心比斯塔。一切都会好转。抱歉但我需要和老爹谈话...生死攸关的问题。”

马尔科听见电话虫另一侧男人的抱怨，但比斯塔最终还是妥协。他希望兄弟能够向其他的伙伴们传达他们目前的状况。

“马尔科？”安心、低沉的声线呼唤他的名字。

马尔科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老爹知道答案。老爹会解决这堆烂摊子。

“你没错，蒂奇的目标是艾斯。他设法通过那顶帽子只向艾斯传达了信息。混蛋绑架了艾斯的弟弟以此要挟他。我想他对艾斯的了解不仅只有他嘴上说的那些。”

白胡子花费数分钟理清头绪，期间电话虫陷入沉默。“情况很糟糕。”

马尔科点头，虽然他知道老爹无法看到他的动作。马尔科的想法和白胡子一致。他们需要一个计划，但当他们还被蒙在鼓里时一切密谋都是徒劳。

“蒂奇想让艾斯做什么？”

“两天内在香波地群岛和他碰面...独自一人。他命令艾斯不许告诉我们。老爹我想我和艾斯应该一起去。我会充当艾斯幕后的帮手。我们的选择不多，只能听从蒂奇的要求。我们不知道萨奇和艾斯弟弟的所在之处。”

“你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案？”

“没错船长。”

“那么你最好立即开始行动。小心安全，任何事情都需要向我汇报。我们会继续追踪他们。”

这会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他向老爹和艾斯发誓过会找到萨奇和路飞，蒂奇会付出代价。没人可以在对他们的家人出手后全身而退。

——

补充设定1：路飞被绑架的时间早于萨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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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评节选：

Chapter 2

Mammoth boys: 我很喜欢描写船员们的反应！马尔科第三章就会追上艾斯。我不确定如何安排剩余的白胡子海贼。你能明显地感觉到艾斯对于路飞被绑架一事感到失落。他知道自己才是蒂奇盯上路飞的理由，所以艾斯感觉更糟了。可怜的艾斯！

Guest #2: 我希望你喜欢艾斯的反应。他正处于愤怒/担心/震惊的状态。直到物归原主前，艾斯都会精心保管路飞的草帽。

xXMellowHeartXx: 马尔科会在第三章知情。我不确定其余的白胡子海贼们何时会发现。

Chapter 3

Guest #3: 艾斯和马尔科的背后有白胡子的帮助，之后我会添加更多细节

KamiinBlack: 我喜欢作为大哥的艾斯！我希望白团能够认识他们不知道的艾斯的一面！

Saraku: 状况会变得更糟，之后会好转。和你的预期一样，找到艾斯以后马尔科和艾斯拥有了一些温暖的时刻。我的计划是让白胡子海贼们了解艾斯的魅力，了解艾斯对于家人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