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太久后的前情提要：

得到暗暗果实后黑胡子没有杀死四番队队长萨奇，而是绑架他当作筹码，一同被绑架的还有15岁的路飞

还未能完全信任白胡子海贼团的艾斯选择独自一人踏上拯救弟弟之旅，并与以为早已死去、现今失去记忆的兄弟相遇

 

笨蛋哥组打架回

——

和艾斯相遇两个月后，萨博逐渐适应了崭新的生活方式。虽然还无法接受刺鼻的味道、难以下咽的食物和寒冷，尤其是气温骤降的夜晚，学习能力优秀的他已经可以在三分钟之内生起火焰，他甚至找到了新的住所。这里还是和之前的地方一样寒冷潮湿，起码漏水没那么严重。

 

与其居住在那个奢华的地狱之中，还是这里更好。不是作为被操控的人偶，而是拥有自由的人类。人偶萨博想要悲鸣，可就连这也做不到，被父母听见只会遭到更严厉的惩罚，所以他乖乖伪装成温顺、血统优良的宠物犬，一直压抑着自我。现在的他虽然生活在饥饿与寒冷之中，但他拥有自由。

 

这里的人们和友善无缘，用愤世嫉俗来形容更为妥当。萨博从来没有得到过朋友，贵族的孩子们完全无法交流，父母又不允许他和镇里的孩子交往，独自一人对他来说是大多数时候的情况。

 

所以萨博没有想过会又见到艾斯。在这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地方有人突然消失是常有的事。再次相遇的时候，萨博坦诚表露了他的惊讶。

 

为应对食物短缺，萨博不得不又一次来到被洗劫过的地方探索。被绿色环绕的山林一副平静的模样，但那只是表象，这片森林与和平之类的东西完全无缘，其中的住民要不想把萨博当成食物，要不想要杀了他。

 

可饥饿中的萨博没有选择，只能不断深入。

 

随着萨博的深入，四周的人烟也越来越少。这时，通常没人会来的这里响起了打斗的声音。条件反射下，萨博立即跑向声源的方向。

 

他后悔了。

 

争执的双方并不是海贼或者犯罪者，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卷入其中的小小身形是萨博认识的某人 —— 那个不苟言笑的艾斯。

 

三个大猩猩一样、手持武器的成年男人包围着艾斯。艾斯已经受伤，他的额头上能看出明显的血迹，还有遍布全身的淤青和擦伤。

 

男人又一次进攻，艾斯发出一声近似嘶吼的低鸣，接着做出闪避的动作，但他晚了一步。仅仅数秒的迟缓，刀刃划破衬衫，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艾斯吃痛地捂住伤口，另一只手同时挡住不留情的一踢。看起来下一秒艾斯的体式就要崩溃。

 

惨白、正忍耐着疼痛的表情。

 

纯粹是无意识下的举动，回过神来手掌感受到冰冷又坚硬石块的触感，接着石块脱手而出，径直命中大个男人的太阳穴。

 

死定了。

 

男人的表情进一步肯定了萨博的命运，肥壮的手掌触碰被砸中的部位后，暴怒的那张脸转向萨博所在的方向。

 

艾斯也注意到了，他看向萨博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惊讶。艾斯似乎是呼唤了萨博的名字，但他的声音消失在了男人的怒吼之中。

 

“居然还有同伙！”

 

萨博反射性向后退去。本应该规避战斗，尤其是胜率渺茫的时候，这是他立下的生存法则之一。但看到黑发少年的模样，他下定了赌上一切的决心。

 

萨博利用全身发起攻击，击中了男人的腹部。男人一定也没有预期到身高不足自己三分之一的小孩会突然进攻，无防备的男人发出惨叫。

 

“你在做什么笨蛋！”萨博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艾斯冲他吼了起来。与此同时，旁观的另外两个男人投来危险的目光。

 

“来救你！”萨博躲开其中一个男人伸开的手，却径直撞上来自后方、方才被他击中的男人。恢复的男人重新加入战斗，手臂被抓住时萨博的心沉到谷底。

 

“臭小鬼！居然还带了伙伴！”萨博的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只是按捺悲鸣就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下一秒，施加于手臂的力道消失，男人蹒跚着向后退去，惨叫着捂住流血的鼻子。艾斯的拳头直接命中了男人的脸。

 

“混、混蛋！”男人吐出一口血水，“你死定了！”

 

“就凭你，”艾斯愤怒地吼了回去，“还有他不是我们伙伴。”

 

“多谢你亲切的解释，”萨博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没想到男人之后被艾斯怒火命中的对象居然是他自己。

 

“闭嘴！谁让你来的！”

 

“都是我的错行吧，”两人狼狈地躲过靠近的男人，现在可不是和艾斯斗嘴的时候，虽然没有期待能得到感谢，但居然被回报以敌意。将艾斯的态度问题抛在脑后，萨博抓住另一人的手腕。

 

“逃跑吧。”

 

艾斯甩开他的手，转而面相三个男人。

 

“你走吧，我来拖延他们。”

 

“艾斯，”萨博都要无语了，这家伙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不需要你帮忙，我一个人也可以。”

 

“他们会杀死你。”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艾斯绝对赢不了，但这个家伙要不太固执要不太笨拙到拒绝承认。

 

就在这里和艾斯一起战斗或许是他这辈子能做的做后一件事。萨博看了一眼后方的退路，要逃跑吗？至今为止他生命中的每一个人一定都会这么说，他的父亲、每一个腐败的贵族都会说同样的话。但他不再是其中的一份子，萨博已经是一名独立且自由的人类，此刻就是明白其意义的时候。

 

举起从身侧拿出的刀刃，萨博来到艾斯身边，抬头直视男人们。

 

“我不会丢下你。”

 

 

——

那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萨博感受着手指的胀痛，似乎是扭伤了。他们能赢大部分归功于艾斯，艾斯擅长战斗，或许同样也擅长应付像今天一样的场合。艾斯没有表露过恐惧，只有愤怒。这样的艾斯让萨博有些不安，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不会害怕的人，只能用异常来形容。但话又说来，他正经历的种种又有哪件可以归类于正常范畴。

 

当然，没有萨博在场他们也不可能赢。和几个月前向艾斯宣告的那样，萨博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学会大部分东西。来到灰色终点站前，萨博从来没有战斗过，现在战斗已经成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为食物而战，又或是单纯以战斗取乐，弱肉强食。萨博并非弱者，直到放弃了所有他才明白这个道理。或许这就是他为何无法融入高镇的原因，那里的居民怯懦又卑鄙，只是回忆就让萨博的内心被怒火所占据。

  

原本生来就拥有住所、衣着、食物，无需为任何事担心的他变得擅长战斗和独自生存，萨博已经彻底舍弃了曾经的生活方式。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我也能赢。”

 

或许是还未褪去的肾上腺素，又或者是他终于受够了对方的态度，萨博反常地回呛艾斯，“闭嘴”。

 

艾斯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平躺在地上等待呼吸平复，一边处理着伤口。

 

“那群家伙估计回家找老妈哭惨去了”艾斯的话让萨博轻笑出声，一群成年男人被两个孩子打败落荒而逃的画面再次回想起来依然好笑。

 

“或许吧。”如果萨博想要向母亲寻求安慰，母亲见到他身上泥土的瞬间就会用刺耳的声音训斥他。萨博的笑容消失。

 

他看向艾斯，“你该不会没有感情吧？”

 

“哈？”另一人表现出肉眼可见的困惑。“说什么呢你？”

 

“还是说你不怕死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要不然艾斯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总而言之没好事。

 

艾斯看向天空，“我不知道。”

 

出乎意料，艾斯没有生气。

 

提及家人的事时，艾斯明显很痛苦，他只是装作不在乎而已。艾斯并非没有感情。

 

“所以果然你是有哪根筋搭错了吧？”要不是两人现在都精疲力竭，平时的艾斯一定已经揍过来了。

 

艾斯瞪了他一下，接着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吧，总是跑来插手和你没关系的事。”

 

“没错，我就是多管闲事！”说出口的瞬间，萨博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他一向鲁莽，这次尤其如此。或许是这个地方带来的影响。“轮不到你说。”

 

“哈？”

 

“都说你没有资格来说我！”对于萨博的怒吼，艾斯耸了耸肩。

 

“或许吧。看起来你是个聪明的家伙...虽然打起架来弱爆了。”艾斯没有给萨博留下反驳的空间。“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现在的我？”

 

“总而言之，”艾斯沮丧地挠了挠头发，努力拼凑着想说的话。擅长战斗的艾斯在与人交流上明显一窍不通。“没礼貌，口无遮拦，大混蛋！”

 

“抱歉，”萨博下意识道歉。他的父母总是会立即指正任何不当的言行，但萨博总是会不小心再犯，看来再这里的生活连言行方面也一起影响到了。

 

“别道歉！”艾斯打断了他，“都让你别用那种奇怪的说话方式，听起来像那群有钱得闲出屁的家伙。”

 

“我没有！”萨博立即反驳。

 

“那就闭嘴！礼貌的家伙在这里只会早死，他们没有友善到会因为你的态度就放过你，还有会惹我生气，”艾斯最后一句话完全站不住脚，完全是出于个人喜好。“有屁快放。”

 

“知、知道了，”萨博尴尬地回答道，话题的走向出乎他的预料，萨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认真的？”

 

艾斯点头。

 

“行吧，轮到我了，你有什么毛 —— 嗷！”淤青的部位被踢中，萨博惊呼出声。“你这 —— ”

 

“踢你又怎么了，”艾斯怒气冲冲地回怼，对平时一向暴脾气的他来说堪称温柔的回应。

 

“开始吧，我到底哪里有毛病。”

 

“...为什么不逃跑，要是被杀了怎么办？”

 

“我不怕死，”艾斯的视线飘向上方广阔的天空。

 

“又来这一套。”

 

“我不怕死，”艾斯的眼神正面迎了上来，萨博知道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

 

艾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注视着天空。

 

“嗯，”萨博轻声回答道，接着又恢复成先前的声调，“总而言之我是对的，下次别送死了。”

 

“下次你别来多管闲事就行。”

 

萨博思索片刻，“有道理。”两人不再说话，直到胃部的响动提醒萨博他不仅错过了午饭，连晚饭也毫无头绪。“我饿了！”

 

“那就去吃。”

 

“还要你说。”

 

“我是说一起去，”艾斯起身，“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你有吃的？”

 

“不，”萨博跟随艾斯的视线，他看向的是身后的森林，“我知道哪里有吃的。”

 

“你疯了吧！没人敢去那里。据说森林里的老虎比熊还大。”居民没人敢闯入森林，除非想找死，森林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居住的领域。

 

“他们只是胡说八道而已，老虎只有差不多树那么大。”艾斯对萨博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害怕了？”

 

“才没有！”

 

“我从小在森林里长大，对里面很熟悉，不用担心会迷路，而且猎物美味到值得冒险。”艾斯再一次扫视萨博，语气中大部分都是玩味而非嘲讽，“如果你有那个实力的话”。

 

萨博的胃部再一次发出响动，他面向森林所在的方向。

 

“去就去！”

 

 

——

那对兄弟就在他面前，骨瘦如柴的身体遍布伤痕和布满质疑的眼神，得到食物时弟弟那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哥哥那边的眼神追踪着萨博每一步动作，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随时随地都防备着下一秒袭来的暴力。

 

“老好人，”熟悉的声音让萨博转头，毫不意外是小时候的艾斯。“有求必应。”艾斯用袖子擦了擦鼻头，“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没错，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得不到萨博的反驳，艾斯翻了个白眼。“随你便，走吧。”艾斯转身就要离去，没有确认萨博是否真的跟了上来。萨博跟了上去，在对艾斯的意图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就和往常一样。

 

 

——

他们的关系大概可以用‘一起捕猎的搭档’来形容。艾斯会在狩猎大型猎物的时候寻求他的帮助，又或是萨博主动出手。之后小型猎物两人也会一起，在那之后便是一直。每天两人都一起在森林中奔跑，使用断枝、然后是水管作为武器战斗，偶尔肉搏。

 

一开始，森林是个有些渗人的地方。随着萨博逐渐适应这里，他学会了享受来自自然的宁静。况且这里是必要的食物来源，弥补了萨博离家以后一直缺少的那部分资源。

 

大部分时候和艾斯待在一起都不坏，两个人总胜过孤身一人。但艾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和本人曾说过的那样，他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奇怪，当然，同时死板。第一次让艾斯笑出来那天，萨博坦诚地表达出了自己的震惊。

 

“你居然有笑神经？”

 

当然，之后一整天艾斯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事情进展得很缓慢，缓缓地、最终艾斯还是放下防备，有了孩子应有的反应。

 

和不在乎自己生死的家伙牵扯绝对不会有好事，因为等艾斯死了之后难过的会是萨博。

 

 

——

“放开我！”拖拽的过程中，艾斯一刻也不停息地吼叫着。

 

就在数分钟前，艾斯差点和酒馆中的男人们发生争执。

 

“你这人就不懂见机行事！谁管他们说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昨天你挑的事差点害死我们。”

 

“我又没让你帮忙！”愤怒的艾斯试图抓住萨博的头发，“是你跑来找死！”

 

“我不会丢下你！”同等程度生气的萨博一把推开艾斯，“你会死！你怎么就是搞不明白！”

 

“死又如何！”艾斯向他吐了一口口水，萨博再也无法容忍对方的脾气，他瞄准胫骨踢了过去，接着把失去平衡的艾斯撂翻在地。

 

“你不是真的想死。”压制艾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又如何！”艾斯的膝盖命中萨博身侧，“滚开！”

 

吃下一击，萨博没有和艾斯预想的那样因为疼痛抽身，他把身体全部的重量放在压制艾斯的肩膀上，对方抵抗的力道逐渐减弱。萨博从没有这么生气过，他的手指陷进艾斯的黑发，强迫另一人的脸埋进土中。

 

“你这家伙！”

 

优势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下一秒艾斯的拳头击中眼球，萨博悲鸣着倒向地面。

 

艾斯很快起身，擦去脸颊的泥土后，艾斯一记横扫，踢中挣扎着想要起身萨博的手臂，接着强迫对方面向自己，利用自身的体重压制萨博。

 

艾斯很快起身，擦去脸颊的泥土后，艾斯一记横扫，踢中挣扎着想要起身萨博的手臂。

 

“你又如何！”两人明显都已经任由怒火支配，“你为什么要在乎！我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活下去，什么时候死都不关你的事！”

 

“你这个笨蛋！”躲开萨博挥过来的拳头，艾斯加大力气，等待对方力气耗尽。但萨博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家伙。

 

“为什么完全不在乎你自己的安危！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被拳头命中下颚，艾斯忍耐抽痛回击。

 

“如果死的是我你会在乎吗！”

 

艾斯明显被萨博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整张脸变得苍白。萨博没有给对方思考的时间，他没有继续挣扎，而是利用语言乘胜追击。

 

“你不在乎你自己，其他人又如何！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在乎吗？还是根本不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