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不知何处的房间中男人睁开了双眼。身体随着他坐起的动作发出抗议，酸痛的肌肉无法回应大脑发出的指令。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视野才逐渐清晰起来。这时，他意识到房间里还有除他之外的另外两人。

 

距离他最远的年轻男人正以双手抱胸的姿势靠在老旧的木椅上沉睡着。背对他、正从背包中翻找着什么的另一人则是一名邋遢的老者。发现他醒来时，老人两只手中分别拿着的医疗设备和威士忌一起坠落，接着他一边咒骂着一边捂住心口。

 

“妈的我差点心脏病发作！”

 

“Boss，”他对睡着的年轻人发出警告。“大事不妙。”

 

不用老人刻意提醒，先前的噪音早已唤醒了年轻人。

 

“我知道，”他挺直上半身，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虽然在黑暗中不明显，但他认识这个年轻人。大脑深处的记忆正在缓慢苏醒。

 

下一秒，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了所有迷雾，一切都清晰了起来。他试图起身，但无力的膝盖却违背他的意志。于是男人用眼神对金发青年送去赤裸裸的警告。

 

“我该溜了，”医生明显不适应两人间怒剑拔张的气氛。

 

“去吧。”年轻人下达命令时，一刻也没逃避海贼充满敌意的目光。老人点了点头，一把抓起工具丢入背包中，然后径直向大门冲去。在离开前，他担忧地看向青年。

 

“呃，会没事吧Boss？”

 

“快走，”只要这一句话，男人就彻底消失在房间中，还不忘带上大门。

 

“看来你感觉不错，”金发青年的问好中没有一丝善意，也没有畏惧，只有警惕。

 

看他的从容还能保持多久。马尔科一边感受着身体的状态，一边缓慢起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医生遗忘在桌面上的手术刀。青年无言地注视着马尔科从房间的角落来到自己面前。

 

锋利的尖端只要再推进不到一毫米就会刺破喉咙，在马尔科精准的操控下青年不会受伤，但却能充分感受到手术刀的尖锐。

 

“你想杀了我？”

 

青年满脸倦色，眼角下方甚至能看出明显的眼袋，毕竟他几秒前还处于睡眠状态。但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恐惧，就连吃惊的情绪也没有。说明他早已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取决于你下来的答案。”久未使用的喉咙有些沙哑。

 

青年没有回答，马尔科加大力道。“你是谁？”

 

金发青年皱眉，他的手缓慢地移动到脖颈旁，接着两只手指夹住刀刃把其推开。马尔科也放任了青年的举动，但在他的控制下锐器只移动了不到两英尺就停了下来。只要另一人有任何不轨之举，刀刃就会立刻割破他的喉咙。但不知为何，青年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在打任何小算盘的意思。

 

“你是谁？”

 

他一瞥手术刀。“不告诉你又如何？你会杀了我？”

 

“敢轻举妄动，你就会知道下场，”马尔科趁机观察房内。这里看起来十分低调，不大不小的空间中只放置着床、书桌和几件医疗器具。除此之外，只有医生离开时使用的房门和半开、展现出屋外漆黑天色的窗户。

 

马尔科举起手术刀的尖端，示意另一人起身。

 

在对方遵从命令从椅子上站起后，马尔科继续说道。“转身。”

 

海贼沿着青年的肩膀一路往下，搜索了全身可能隐藏武器的所有部位。被命令脱下长靴时，他也什么都没说。

 

“我没有带武器。”

 

“我不相信，”马尔科刻意多次摸过宽松衬衫的衣袖，依然没有收获，他才不得不承认对方没有撒谎。

 

“没有武器？真是松懈。”海贼再次扫视房间，另一人无所畏惧的态度让他有些开始厌烦。

 

“恶魔果实能力者？”

 

“不是。”

 

“后援正在路上？”或许这就是老人逃跑的原因。

 

金发青年摇了摇头。“没有后援，没有武器，没有阴谋。”

 

马尔科轻蔑地放下刀刃。“你的一句话我都不会信。”虽然和青年相处的时间短暂，但他知道对方一直是个有备而来的家伙。

 

“随你怎么想。”

 

“蒂奇的手下？”

 

“我绝不可能和那个猪猡合作！”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上了真正的感情，和询问马尔科是否打算杀死自己时的冷静截然不同。海贼决定相信青年并非蒂奇的手下，那么他又是谁？

 

鉴于对方还是个孩子，马尔科原本没打算下杀手。但那是在他和蒂奇的手下联合、试图杀死马尔科之前。他仍不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马尔科把手术刀收进腰侧，以防后需。“听着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我的实力。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金发青年踌躇片刻，在威胁消失后似乎有了开口的意愿。很明显，小子不喜欢被人威胁。而马尔科也同样。

 

“萨博。”

 

“还有？”

 

“没有了。”

 

真是少见。“那个医生称呼你为Boss。”

 

“因为我付他钱。人类对金钱的反应真是有趣。”

 

“付钱做什么？”

 

“修屋顶。”马尔科几乎相信了语气中的诚恳。

 

受够被当做傻子愚弄，海贼扯住萨博的领子，把青年抵在墙边。

 

“很有趣吗？”

 

萨博下意识抬起双手想让马尔科松手，但意识到男人的情绪还是放弃。看来他没有战斗的打算，却也没有想过坦白。一直以来，萨博所做的只有转移重点或者拒绝回答马尔科的提问。

 

视线再次相交时，萨博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正好相反。”

 

马尔科加深力道，青年不得不踮起脚尖。“我要答案。现在！”衬衣燃烧的味道同时传入两人的鼻腔。

 

“为什么要对白胡子海贼团出手！”

 

“不是白胡子海贼团，只有你。”

 

“哈？”能够确信的是两人无疑是第一次见面。“我对你做过什么？”推开青年时，马尔科用上了比预期中更大的力气。

 

这一次饶是镇定的萨博也感受到了呼吸困难。

 

“快说！”

 

萨博摇了摇头。“我不想和你战斗。我对于你个人或者你的船长没有任何敌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杀我的话就动手吧。但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没有得到答案就作罢的类型。”

 

那萨博到底有什么计划？“别自以为是，”马尔科的话语中透露出黑暗的情感。“我现在的心情可不好。”说完后，他把另一人推倒地面。既然这小子没打算开口，他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其他线索。于是海贼向着医生离开时留下的半开房门走去，打算搜寻一番萨博的行李。

 

“等等！”马尔科无视身后的呼唤，冲入漆黑的走廊。这是哪？看起来是一处荒废的建筑物。木地板上已经遍布裂痕，各个角落也悬挂着蜘蛛网。路过的几间房间被杂物堆满。走廊尽头唯一一间还能供人使用的房间的桌面上铺满了文件和地图。

 

马尔科漠不经心地浏览着地图，地图记载着乐园的部分区域，一些小岛被叉掉、一些又被圈起。其中尺寸最为巨大的一张和上方的标注吸引了他的注意。莫比？他无意识地触碰着纸张，胃部升起一股不适感。他需要联络上老爹。情况迫在眉睫！

 

但在马尔科采取行动前，另一件物品吸引了他的注意。一顶有些年代的草帽正在书桌的角落静静沉睡着。他拿起草帽，仔细检查了一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艾斯弟弟的帽子。

 

“不许碰！”跟随在马尔科身后，青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愤怒的情绪。见马尔科没有松手，他冲上前试图抢过帽子。不死鸟的火焰却拦住了萨博。

 

萨博回过神，停下动作。眼中的愤怒却没有消退。

 

“给我放下！”

 

终于吸引了另一人的注意力，马尔科才不会就此罢休。“这东西有这么重要？”海贼的语气中透露着如果萨博不老实交代，就眼看着帽子被化为灰烬的威胁。

 

“你已经知道答案，不是吗？”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尽管火焰距离皮肤只有数英尺的距离，萨博却不曾退缩。

 

“那是路飞的帽子。”

 

“路飞的帽子怎么会在你这里？艾斯呢？”马尔科知道艾斯绝不会在自愿的情况下把帽子交予他人。“如果你对他出手…”

 

“我正替他保管草帽。你可以拿着它，但…请别留下任何损伤。”

 

“艾斯就把这东西给你然后离开了？”

 

“没错。”

 

“他去哪了？”

 

沉默再次降临房间。

 

“小子！你说过不想和我战斗。但在你做出那种事后…如果你是真心的，快老实交代。”之前战斗时马尔科曾从对方身上感知过嗜血的气息，可除此之外没有厌恶或憎恨的情绪。现在也同样。但青年也十分擅长掩盖情绪。

 

马尔科继续在纸张中翻找着，同时余光也没有离开被困在不死鸟火焰之中的青年。萨博看起来没有逃脱的打算。

 

大部分文件都记录着伟大航路附近栖息着海贼的情报或实地考察报告这两个种类的信息。仔细阅读后，马尔科发现情报远不止如此。乐园的每一个主要港口和大部分次要港口的情报都被记录在了上面，日期还很新。这种程度的情报才不是随意能获得的，收集情报的人一定拥有密集、有组织的精细情报网。

 

就连老爹的情报网也无法媲美，至少在时效性上。拥有这等力量的组织他只能想到一个 – 世界政府。马尔科继续阅览着文件，如果想要一举扳倒白胡子旗下的势力，蒂奇和政府结盟也算合理。但青年看起来并不像海军，战斗的方式也完全不同。

 

突然间玻璃瓶的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海贼拿起书架上的物件。里面的内容物所剩不多，但无疑马尔科曾见过相似的深紫色液体。

 

他转身，手指夹住玻璃瓶好让另一人能够清楚地看清他手中的物品。“这就是我摄入的神经毒素？”

 

青年点头。

 

“萨博来着？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剩余的部分又到哪去了？”如果马尔科记得没错，这可是世界上毒性最强的物质之一，就连不死鸟都无法免疫。所以才更加稀缺。

 

“没了。”青年的语气十分平静。“剩下的都用在你身上了。”

 

马尔科举起瓶身、正对光源。“这里有一道指示液体位置的残余痕迹。”如果不是他刻意留心，一定无法发现的吧。

 

“只是侵染刀刃可不需要这么多毒药，最后一次机会，接下来火焰可不会留情了。”语毕后，火焰形成的圆圈进一步缩小。但萨博仍然一步也没有移动。

 

“在艾斯那。”

 

“嗯？艾斯又在哪？”马尔科收起容器，以防之后还有用处，起码得避免另一人再次得到如此危险的物品。

 

“…”

 

对于萨博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马尔科的注意力回到文件上。一定有什么东西，签名、记号、什么能揭露面前小子身份的东西。

 

“所以艾斯正在和蒂奇合作。”马尔科从中抽出一张纸。找到了。

 

“你说得像他有选择一样，”萨博的反击中带上一丝愤怒。看来想激怒青年也不是没有方法，只是马尔科一直以来抓错了重点。

 

海贼漫不经心地挥舞着手中的纸张。“是吗？蒂奇从我们所有人身边都夺走了重要的人，受害者不只有他。我们的船长派我来帮助他，可艾斯却选择了站在蒂奇那一边。他明知道我一定会帮助他。”

 

“可对他来说这并不重要。”注意到另一人情绪的变化，马尔科继续了下去。“伙伴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宁愿背叛我们、也要和夺走他弟弟的家伙合作。甚至还找上你这个满口谎言的杀人犯。”

 

“才不是！”萨博终于爆发。“你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你的帮助？一开始就是你们的船员搞出的这一切，但艾斯却必须付出代价！都是因为你们路飞才…”

 

“才？”青年突然回过神，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故意的。”男人对于萨博的控诉只是耸了耸肩。

 

“因为我用了激将法？你不是对这种把戏很熟练吗革命军小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萨博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马尔科展示出纸张上方的标记，那是一个鲜红色、带着龙的图腾的印记，无疑是来自革命军的文书。

 

“我还在想究竟是什么组织能拥有如此影响力的同时又隐藏于黑暗之中，还有像你一样的孩子又是如何得到致命毒药的。”萨博在压力之下也能保持平静、若无其事地撒谎一定也是因为革命军的训练。

 

“接着我又产生了更多疑问，”语调中一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男人一边从容地背靠在桌沿上。“革命军又怎么会和蒂奇扯上关系？”除去领地问题，两股势力很少有交集。革命军致力于打倒世界政府，白胡子则统治着保护下的领地。但龙真的打算秘密派出间谍推翻白胡子？如果进展顺利，萨博的存在甚至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下一句话可得小心了，如果你不想战争爆发的话。”

 

“他们和这件事没关系！”

 

“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是实话！”萨博的牙关因为过大的力道隐隐作响。“我确实是一名革命军。但我在这里不是因为任何人的命令。我才不在乎你们和黑胡子之间的恩怨。”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次他却立即得到了答案。“- 为了路飞。当蒂奇把你们耍得团团转的时候路飞正在遭受折磨！”

 

“你又为何要在乎艾斯的弟弟？”

 

“因为艾斯是我的 - ”青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继续开口。“他是我的伙伴。”

 

“艾斯是我的伙伴，”这一次萨博的声音更加温柔。“我不想看到他受伤。我会和他一起救出路飞，不惜代价。你不满他的所作所为也没事。但艾斯过去几周来一直尽他所能想帮助你们。想从蒂奇手中保护你。”

 

“所以他跑去找革命军求救？”马尔科只是感到困惑。尽管表现得如此，他并没有任由对艾斯的怒火支配理智，但同时马尔科还无法完全原谅青年。明明现在是他需要下决断的时刻。

 

“他没有！他只找了我一个人。艾斯一开始甚至不知道我是革命军。”

 

“他却一次也没有提起过你，也不知道你这个好朋友的工作？”

 

“事情很复杂。”

 

“一向如此。”马尔科满脸不在乎。

 

“多谢你的讽刺。我不是蒂奇的伙伴。如果革命军想让你死你早就死了，你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随时有机会可以杀我！”

 

“这又是谁的主意，你？”

 

“是艾斯！他让我不要使用海楼石，因为你们是‘伙伴’，伙伴不应该伤害彼此什么的。”伙伴也不应该从背后捅刀，但那件事可以之后再谈。“本来应该是他向你解释，不是我。”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会相信一名背叛过他的陌生人胜过自己船员的几率小之又小。

 

包围萨博的火焰消失，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圈烧焦的痕迹。似乎男人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

 

“多谢。”即使马尔科对自己只有最低限度的信任，萨博还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但海贼的下一句话却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和平。

 

马尔科耸了耸肩，向着大门走去。“我需要联络我的船长。”

 

“不行！”萨博反射性挡在了另一人面前。

 

火焰立即复苏。萨博举起双手表现出自己没有敌意。

 

“不行！再等一天就好。”

 

马尔科谨慎地打量着青年，火焰消退了一些，但仍然旺盛。“我凭什么听你的？”

 

沉默再次降临。无疑他们又回到了萨博不愿谈及的话题上。革命军总是这个样子，向来喜欢遮遮掩掩。

 

“信任可是相互的萨博，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你必须告诉我现在的状况。”

 

青年思索片刻，正当他打算说些什么时，房间内传来一声巨响。

 

两人的视线立即看向窗外。一只乌鸦透过敞开的窗户闯了进来。漆黑的生物歪了歪脑袋，发出一声低鸣，对于房间内一触即发的气氛毫无察觉。

 

蠢鸟几乎害得马尔科心脏病发作。鸟儿又啼叫了一声。海贼这才意识到乌鸦本不应该是在深夜出没的生物。

 

乌鸦跳下窗沿，飞到了萨博肩上。

 

“什么东西？”又一只降临在了窗台上。

 

萨博的手指在深色的羽毛下搜寻着什么，但鸟儿摇了摇头，又一阵鸣叫后躲开了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听起来像一声警告。

 

“发生了什么？”马尔科下意识就知道萨博不是在和他说话。

 

乌鸦再一次停留在青年手腕上，接着喙啄了两下他的手心，留下一滴血痕。萨博安抚鸟儿的羽翼时，它又喜悦地叫了一声。马尔科从没见过行为如此诡异的鸟类。

 

“它们是什么东西？”这一次的询问中带上了不容忽视的威严。

 

青年抬起手臂，似乎向鸟儿传达了什么指令。“告诉我吧。”接着乌鸦终于停止鸣叫。

 

萨博直视马尔科，“我的后援。”

 

 

——

“艾斯，艾斯！”尖叫稍微消停后，人声终于清晰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拨动他的手指。或许是一路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乌鸦。坠入海中后的大部分记忆都很模糊。多亏乌鸦迅速的反应，艾斯才逃过一劫，不至于沉入深海之中。在那之后他只是意识朦胧地任由鸟儿把自己带向未知的目的地。直到此时来自有些熟悉声音的呼唤才第一次让艾斯回到现实。

 

“艾斯！”那人跪倒在沙滩中，开始检查艾斯的状况。手间的力道绝对不是来自鸟类的轻啄。

 

“艾斯！”又一道声音、来自第三人的触碰。“你做了什么。”

 

“帮帮我，”随着身体被拉起，艾斯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呻吟。

 

“你的后援看起来不错，”突然第三人的声音跑到了他的耳边，接着艾斯感到又一股力量支撑起了他的身躯。

 

“艾斯你保证过不会做这种事！”萨博听起来很生气，恼怒的同时还有一副被艾斯背叛的不满。虽然在旁人耳中，萨博的话语丝毫没有连贯性，但艾斯却慌张了起来。他不能再让家人失望了。

 

双脚陷入砂砾之中，他挣扎着用仅剩的力道摆脱了两人的搀扶。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两人都蹒跚了一下、几乎失去平衡。艾斯却没有心情顾虑，他抓住了兄弟的肩膀。

 

“萨博请不要生气！吼我也好只是不要生气！”他的话语明显是矛盾的，或许萨博根本无法明白。

 

兄弟的下一句回答解除了艾斯的担心，萨博的语气中只有担忧和体谅。

 

“艾斯，我没有生气。”萨博的声音中带上了更多温柔。

 

“真的吗，”艾斯反常地用孩子气的语调质问着。

 

“我保证。”

 

感到身后有人正试图拉起自己不稳的身躯，艾斯抓紧萨博的力道加强。

 

“萨博，”尽管已经成为了注意力的焦点，艾斯还是希望兄弟能看着自己。

 

“对不起。我搞砸了。”

 

下一秒，他的身躯坠入柔软的砂砾之中。

 

 

——

作者的话： 

艾斯的罪恶感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虽然没有真的杀害马尔科，但他依然伤害、下毒和绑架了伙伴。对艾斯来说自己的行为和背叛同样沉重。尤其是萨博的后续计划还包含对白胡子下毒这件事。

 

 

——

碎碎念：在看到这章之前我一直处于心肌梗塞状态…一边自我催眠作者太太怎么可能搞死小马哥，一边又觉得艾斯的表现那不是直接实锤了…加上想了想原作还生死不明的萨博和死去的艾斯突然就没那么确信了(当年德岛篇的时候看了一张P的多弗朗明哥、萨博、路飞以赤犬、艾斯、路飞站位重演哥哥在弟弟面前没了的事件瞬间PTSD发作差点被一波带走，谁P的缺德啊！)

总而言之小马哥还活着太好了呜呜呜

萨博：你鲨我可以，弟弟的帽子不准动！